第22章 冥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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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冥夜
蚌王很快從醫生的口中得知，桑酒沒了仙髓，也知道上古冰晶已經入了冥夜體內，與他合為一體。
他生氣但已經於事無補，於是還是想出了那個原版劇情的方法，想讓冥夜娶桑酒。
桑佑勸道：“父親，阿酒明確和我說過，她還不想嫁人，她舍不得離開我們……”
蚌王：“女大不中留，哪有女兒家永遠留在家裏不嫁出去的？她現在已經沒了仙髓，以後都將與仙途無緣，我不甘心啊！我墨河世世代代妖族被人看不起，如今唯一一個有望走上仙途的希望就這麽沒了，我不甘心啊！”
蚌王連說兩個“不甘心”，可見其氣憤，所以桑佑也不再勸。
他想，冥夜畢竟是上清神域戰神，阿酒自來向往外面的世界，跟著他去長見識也不錯。
楊箬醒來後知道一切還是按照原來劇情發展，差點吐出一口血。
而這邊，澹臺燼回到上清神域，他的神志也醒過來。他想起自己作為冥夜去和魔神廝殺，然後中了暗算，掉下墨河，醒來後就被蚌王威脅娶桑酒，冥夜簽了婚書。
他明白了，看來此世他雖然進入般若浮生後仍有記憶和意識，但是並不穩定，時而是他的意志在主宰著，時而則是冥夜的意志。
頭疼……
還不如完全由冥夜意志做主呢。
不過澹臺燼想到這個所謂的桑酒，上一世，桑酒是由葉夕霧扮演的，那這世呢，還是她嗎？
三日後。
楊箬被押著梳完新娘妝，穿上新娘服飾，桑佑給她一個東西，說是蓄影珠，她聽名字還以為是類似現代保存視頻的那種裝置，沒想到桑佑解釋這個東西用途後，她才知道這東西有多麽逆天——現代打視頻電話還要對方接通呢，這個珠子完全不用的，想啥時候偷窺對方都可以。當然，目前為她開了可偷窺專線的只有桑佑和蚌王。
她拿著這個東西，覺得有些燙手。功能太強大，她反而不敢用。畢竟，要是碰巧看到什麽不該看的，多尷尬啊。
還是收起來吧，放著生灰就是了。
天歡那日為冥夜引開魔界追兵，被打成重傷，至今未醒。
澹臺燼換上婚服，來墨河迎娶桑酒。
其實……他主要是想來看看，這個桑酒是不是葉夕霧。
當看到人的那一刻，他突然就笑了。
——葉夕霧，你逃來逃去，還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。
楊箬自然是不願意嫁的，她被押上婚車，身不由己，但是想著冥夜是個講理的人，而且冥夜也不想娶桑酒，所以她對身旁端坐的俊朗神君道：“冥夜……戰神，其實，我願意在墨河裏當一只普通的水族妖精的，是我爹爹對我的仙途執念太深，他逼你娶我，我也很抱歉，要不，我們現在就各自回家？這場婚事就當作是一場鬧劇算了。”
她現在上了婚車，已經沒了壓制她的爹爹，所以她說完就站起來，想往婚車外飛走。
澹臺燼一把拉住她一條紛繁的系帶。
楊箬被拉得毫無防備，她實在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到那麽君子形象的冥夜會幹出這種事，於是她楞神的瞬間，就跌進了澹臺燼懷裏。
澹臺燼看著她，她也目不轉睛地看著澹臺燼，她想：真的好違和，這張臉竟然是冥夜戰神，明明就連眼神，都那麽像澹臺燼。
過了半晌，她反應過來，趕緊想從他懷裏起身，心裏給冥夜想好了借口——大概是他不小心勾到的吧。畢竟，這婚服真的太繁瑣了，她自己走路都可能絆到自己。
澹臺燼邪魅地笑笑，道：“自顧自就要悔婚，你可知道……玩弄戰神的後果？”
楊箬（慌）：啊啊啊？現在目前這個是冥夜嗎？這笑容的弧度怎麽那麽像澹臺燼啊？
她使勁往後仰，想離他逼近的臉遠點，又道：“戰神在說什麽，您不是被逼的嗎，我們好聚好散……”
澹臺燼一把將她拉近，兩人幾乎是呼吸相聞的距離。他覺得這個游戲很有趣，她好像也有自己的意識，但她以為他是冥夜，這種新鮮的角色扮演讓他心中某種惡意的趣味升起。
他突然發現，她真是自己絕佳的玩物。她的每一個自以為是的反應，都能戳到他的某種快感點和隱秘的興奮域。
再沒有人比她更契合。
他緊緊地摟抱她。在外面不敢對她做的事，在這個般若浮生裏，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做。
只因，他已經不是和葉夕霧有殺身之仇的澹臺燼，而是和桑酒有夫妻之分的冥夜。
到了晚上，楊箬被仙女送進婚房裏，非常忐忑不安。
白天，那個冥夜對她做出那種事，真的很奇怪啊。劇情怎麽回事？冥夜ooc了知道嗎？沒人修覆一下這個bug嗎？
她擔驚受怕，但是又不敢在這個陌生的天宮亂跑，就怕遇到和天歡一樣的惡人。啊，對了，天歡怎麽樣了？
不過她這個疑問暫時得不到解答……
澹臺燼本來打算今晚去逗逗“桑酒”的，結果，他剛想進婚房，就再次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。
——冥夜的意識回來了。
若是冥夜沒有表現出過異常，楊箬由於知道劇情，這一夜冥夜不會來找桑酒，她就可以早早睡覺了，可是白天冥夜鬧了那麽一遭，導致楊箬對劇情充滿了不信任感，所以一直熬到天大亮，見冥夜一直沒來，她才放心地小睡了一下。
只不過這個所謂的放心，也不過是連衣服首飾都沒卸的躺了一會兒，她特意掐訣做了個類似鬧鐘的裝置，保證自己不會睡太久，或睡得不省人事。
——太可怕了，昨天那個冥夜。這裏是他的地盤，她不敢睡太死。
她瑟縮了一下，進入夢鄉。
不過睡了一個時辰，楊箬就被自己用法術做的鬧鐘喊醒。
她揉了揉眼睛，真的好困哦，一想到以後在天宮都要過這種連睡覺都不安穩的日子，她就覺得生無可戀。
她不會是這世界上第一個被困死的人吧？
她不想待在這個宮殿裏，便選擇了出去走走。
一路上，也無非是一些花花草草，沒什麽稀奇的，主要是她現在沒有欣賞的心情。
“這河中爬出來的小蚌精，好像還真沒見過什麽世面。”
“這小河溝裏出來的，還能指望有什麽眼界？不認識咱們這的奇花異草啊，也很正常，估計，就連見到大羅金丹都只會以為是糖丸呢！”
不小心聽到別人議論自己的楊箬：“……”
她反思了一下，自己這是什麽體質，上次在景王宮就算了，怎麽進了般若浮生，還是老能恰好聽到別人在背後議論自己？
她也不想聽到這些的，她也好累啊。
不過現在聽都聽到了，而且她看過劇版，知道這天宮是個欺軟怕硬的地方，她第一天來，要是懵懵懂懂被人欺負都不知道反擊，那她以後就別想好過了。
於是她走上前，道：“我猜，如果我表現出對什麽都很感興趣、很新奇的樣子，也會被你們說沒見過世面的吧？”
兩個仙女看到她突然出現，俱嚇一跳，趕緊行禮道：“桑、桑夫人……”
她擡起手：“道歉就不必了，只是，我想問你們一件事，你們要如實回答。”
兩個仙女互看一眼後，恭敬道：“夫人請講。”
“嗯……聽說你們冥夜戰神還和一位叫天歡的女子很熟？那她現在在哪裏？”楊箬提出此問，一是想知道天歡的狀況，二是知道天歡住哪裏並且她沒事之後，她就要躲著她一點。
如果天歡和原劇情一樣，此時陷入昏迷，她也不是不可以考慮趁她虛把她嘎了，免得後面被她害慘。
楊箬在這邊思量計較著，那兩個宮女猶豫半晌道：“聖女還在碧菡殿閉關，恐怕……不便探望。”
楊箬聽了這個回答，心想：誰要探望她？我更想知道她現在是虛弱還是健康。
她再次問道：“為何閉關？為何不便探望？”
兩個仙女就不說話，支吾半晌道：“聖女還在昏迷著……需要靜養。”
楊箬“哦”了一聲，就走了。走了幾步，又回過頭來：“謝謝你們，你們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奴婢綠萼。”
“奴婢紅珠。”
直到離開那兩個仙女很遠，楊箬還在思考，要不要趁機去殺了天歡呢？正在她腦中思索作案計劃時，突然看到一道身影，她一凜，靈敏地往一旁的大樹後面躲。
那人是——冥夜。
冥夜已經看到她。但其實，他從她和那兩個宮女開始說話時，就在了。
到他這個修為境界，五感不是一般的敏銳，自然也就通過剛才竊聽到的對話，了解到這個從小地方來的蚌精和他以為的不一樣。
——一點都沒有小家子氣，也沒有弱者來到強勢者地盤的自卑。
她機敏地應對，將兩個原本不屑她的宮女訓得不敢再輕視於她，但最後得到她們答案後又有禮地道謝，還詢問她們名字，顯示了具體到個人的關心。
冥夜道：“出來吧，我們談談。”
楊箬不情不願地出來，戰戰兢兢地靠近，冥夜並不記得澹臺燼主宰身體期間發生的事，所以只以為她是因為不熟且聽聞他戰神名號而畏懼於他，他倒覺得有趣。
這女子剛才在兩個宮女面前那麽機智，怎麽到他面前，就蔫吧了，失去了生機和活力？
他有這麽可怕嗎？
他有心想釋放好意，但又覺得兩人目前關系不宜太親近，也不能讓她生出太多不可企及的幻想，於是他直入主題道：“昨晚就應該跟你說清楚——我與姑娘素不相識，並無緣分，雖結為夫妻，但並非出自本心，我想姑娘心中也應當是如此吧？”
楊箬（小雞啄米點頭狀）：嗯嗯嗯，你說得對，這才是冥夜戰神對桑酒該有的態度嘛！昨天肯定是出bug，這種情況不會太多的，她終於可以安心地睡覺了！
冥夜繼續：“你我既無夫妻之實，日後行事，不如就先約法三章。其一，這玉傾宮你可隨意出入，你的寢殿我不會踏足，你我日後各行其事，互不侵擾；其二，你名義上雖是我的夫人，但絕不可借此威逼欺淩他人；其三，姑娘日後若是有心儀之人，大可另擇佳偶，我會向蚌王修書一封，與你和離。”
楊箬忙不疊點頭，但是思考過後覺得得跟他補充一些自己的看法，所以她道：“我也有三章，戰神可願詳聞？”
沒等他回應，怕他不答應，楊箬搶口道：“其一，我從不主動欺淩他人，除非他們先害我辱我，我反擊，不算有錯吧？其二，聽聞戰神與天歡有些過往，我不欲幹涉，但我希望戰神能護好我，我修為不如天歡，我怕她害我——就當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；其三，如果可以，我想盡快和離，不需要等到我有心儀之人。”
冥夜似乎被她說得一怔，他倒是有些意外，不知如何反應，默然半晌，他道：“前面兩點我應你，但是最後一點，你父親執意逼我娶你，你這時候回去，恐怕也落不得好，不如過些日子，我再為你修書吧。”
楊箬也大概知道和離不是那麽容易，所以理解地點點頭。她打算告辭走人，冥夜突然說：“你不必去看望天歡，她那裏設起重重結界，外人無法進入。若是想看望，待她恢覆後，我可帶你同去。”
楊箬頓住腳步：不是吧冥夜，你這麽遲鈍？你帶我去看她，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嗎？
這些直男大概覺得女人之間都是小打小鬧吧，所以根本沒把她剛才的話放在心上。
她點點頭道：“謝謝戰神提醒。”
不過冥夜的話也給她提供了一個關鍵信息——即使天歡現在昏迷著，她也無法進入她的宮殿，殺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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蚌王很快從醫生的口中得知，桑酒沒了仙髓，也知道上古冰晶已經入了冥夜體內，與他合為一體。
他生氣但已經於事無補，於是還是想出了那個原版劇情的方法，想讓冥夜娶桑酒。
桑佑勸道：“父親，阿酒明確和我說過，她還不想嫁人，她舍不得離開我們……”
蚌王：“女大不中留，哪有女兒家永遠留在家裏不嫁出去的？她現在已經沒了仙髓，以後都將與仙途無緣，我不甘心啊！我墨河世世代代妖族被人看不起，如今唯一一個有望走上仙途的希望就這麽沒了，我不甘心啊！”
蚌王連說兩個“不甘心”，可見其氣憤，所以桑佑也不再勸。
他想，冥夜畢竟是上清神域戰神，阿酒自來向往外面的世界，跟著他去長見識也不錯。
楊箬醒來後知道一切還是按照原來劇情發展，差點吐出一口血。
而這邊，澹臺燼回到上清神域，他的神志也醒過來。他想起自己作為冥夜去和魔神廝殺，然後中了暗算，掉下墨河，醒來後就被蚌王威脅娶桑酒，冥夜簽了婚書。
他明白了，看來此世他雖然進入般若浮生後仍有記憶和意識，但是並不穩定，時而是他的意志在主宰著，時而則是冥夜的意志。
頭疼……
還不如完全由冥夜意志做主呢。
不過澹臺燼想到這個所謂的桑酒，上一世，桑酒是由葉夕霧扮演的，那這世呢，還是她嗎？
三日後。
楊箬被押著梳完新娘妝，穿上新娘服飾，桑佑給她一個東西，說是蓄影珠，她聽名字還以為是類似現代保存視頻的那種裝置，沒想到桑佑解釋這個東西用途後，她才知道這東西有多麽逆天——現代打視頻電話還要對方接通呢，這個珠子完全不用的，想啥時候偷窺對方都可以。當然，目前為她開了可偷窺專線的只有桑佑和蚌王。
她拿著這個東西，覺得有些燙手。功能太強大，她反而不敢用。畢竟，要是碰巧看到什麽不該看的，多尷尬啊。
還是收起來吧，放著生灰就是了。
天歡那日為冥夜引開魔界追兵，被打成重傷，至今未醒。
澹臺燼換上婚服，來墨河迎娶桑酒。
其實……他主要是想來看看，這個桑酒是不是葉夕霧。
當看到人的那一刻，他突然就笑了。
——葉夕霧，你逃來逃去，還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。
楊箬自然是不願意嫁的，她被押上婚車，身不由己，但是想著冥夜是個講理的人，而且冥夜也不想娶桑酒，所以她對身旁端坐的俊朗神君道：“冥夜……戰神，其實，我願意在墨河裏當一只普通的水族妖精的，是我爹爹對我的仙途執念太深，他逼你娶我，我也很抱歉，要不，我們現在就各自回家？這場婚事就當作是一場鬧劇算了。”
她現在上了婚車，已經沒了壓制她的爹爹，所以她說完就站起來，想往婚車外飛走。
澹臺燼一把拉住她一條紛繁的系帶。
楊箬被拉得毫無防備，她實在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到那麽君子形象的冥夜會幹出這種事，於是她楞神的瞬間，就跌進了澹臺燼懷裏。
澹臺燼看著她，她也目不轉睛地看著澹臺燼，她想：真的好違和，這張臉竟然是冥夜戰神，明明就連眼神，都那麽像澹臺燼。
過了半晌，她反應過來，趕緊想從他懷裏起身，心裏給冥夜想好了借口——大概是他不小心勾到的吧。畢竟，這婚服真的太繁瑣了，她自己走路都可能絆到自己。
澹臺燼邪魅地笑笑，道：“自顧自就要悔婚，你可知道……玩弄戰神的後果？”
楊箬（慌）：啊啊啊？現在目前這個是冥夜嗎？這笑容的弧度怎麽那麽像澹臺燼啊？
她使勁往後仰，想離他逼近的臉遠點，又道：“戰神在說什麽，您不是被逼的嗎，我們好聚好散……”
澹臺燼一把將她拉近，兩人幾乎是呼吸相聞的距離。他覺得這個游戲很有趣，她好像也有自己的意識，但她以為他是冥夜，這種新鮮的角色扮演讓他心中某種惡意的趣味升起。
他突然發現，她真是自己絕佳的玩物。她的每一個自以為是的反應，都能戳到他的某種快感點和隱秘的興奮域。
再沒有人比她更契合。
他緊緊地摟抱她。在外面不敢對她做的事，在這個般若浮生裏，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做。
只因，他已經不是和葉夕霧有殺身之仇的澹臺燼，而是和桑酒有夫妻之分的冥夜。
到了晚上，楊箬被仙女送進婚房裏，非常忐忑不安。
白天，那個冥夜對她做出那種事，真的很奇怪啊。劇情怎麽回事？冥夜ooc了知道嗎？沒人修覆一下這個bug嗎？
她擔驚受怕，但是又不敢在這個陌生的天宮亂跑，就怕遇到和天歡一樣的惡人。啊，對了，天歡怎麽樣了？
不過她這個疑問暫時得不到解答……
澹臺燼本來打算今晚去逗逗“桑酒”的，結果，他剛想進婚房，就再次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掌控權。
——冥夜的意識回來了。
若是冥夜沒有表現出過異常，楊箬由於知道劇情，這一夜冥夜不會來找桑酒，她就可以早早睡覺了，可是白天冥夜鬧了那麽一遭，導致楊箬對劇情充滿了不信任感，所以一直熬到天大亮，見冥夜一直沒來，她才放心地小睡了一下。
只不過這個所謂的放心，也不過是連衣服首飾都沒卸的躺了一會兒，她特意掐訣做了個類似鬧鐘的裝置，保證自己不會睡太久，或睡得不省人事。
——太可怕了，昨天那個冥夜。這裏是他的地盤，她不敢睡太死。
她瑟縮了一下，進入夢鄉。
不過睡了一個時辰，楊箬就被自己用法術做的鬧鐘喊醒。
她揉了揉眼睛，真的好困哦，一想到以後在天宮都要過這種連睡覺都不安穩的日子，她就覺得生無可戀。
她不會是這世界上第一個被困死的人吧？
她不想待在這個宮殿裏，便選擇了出去走走。
一路上，也無非是一些花花草草，沒什麽稀奇的，主要是她現在沒有欣賞的心情。
“這河中爬出來的小蚌精，好像還真沒見過什麽世面。”
“這小河溝裏出來的，還能指望有什麽眼界？不認識咱們這的奇花異草啊，也很正常，估計，就連見到大羅金丹都只會以為是糖丸呢！”
不小心聽到別人議論自己的楊箬：“……”
她反思了一下，自己這是什麽體質，上次在景王宮就算了，怎麽進了般若浮生，還是老能恰好聽到別人在背後議論自己？
她也不想聽到這些的，她也好累啊。
不過現在聽都聽到了，而且她看過劇版，知道這天宮是個欺軟怕硬的地方，她第一天來，要是懵懵懂懂被人欺負都不知道反擊，那她以後就別想好過了。
於是她走上前，道：“我猜，如果我表現出對什麽都很感興趣、很新奇的樣子，也會被你們說沒見過世面的吧？”
兩個仙女看到她突然出現，俱嚇一跳，趕緊行禮道：“桑、桑夫人……”
她擡起手：“道歉就不必了，只是，我想問你們一件事，你們要如實回答。”
兩個仙女互看一眼後，恭敬道：“夫人請講。”
“嗯……聽說你們冥夜戰神還和一位叫天歡的女子很熟？那她現在在哪裏？”楊箬提出此問，一是想知道天歡的狀況，二是知道天歡住哪裏並且她沒事之後，她就要躲著她一點。
如果天歡和原劇情一樣，此時陷入昏迷，她也不是不可以考慮趁她虛把她嘎了，免得後面被她害慘。
楊箬在這邊思量計較著，那兩個宮女猶豫半晌道：“聖女還在碧菡殿閉關，恐怕……不便探望。”
楊箬聽了這個回答，心想：誰要探望她？我更想知道她現在是虛弱還是健康。
她再次問道：“為何閉關？為何不便探望？”
兩個仙女就不說話，支吾半晌道：“聖女還在昏迷著……需要靜養。”
楊箬“哦”了一聲，就走了。走了幾步，又回過頭來：“謝謝你們，你們叫什麽名字？”
“奴婢綠萼。”
“奴婢紅珠。”
直到離開那兩個仙女很遠，楊箬還在思考，要不要趁機去殺了天歡呢？正在她腦中思索作案計劃時，突然看到一道身影，她一凜，靈敏地往一旁的大樹後面躲。
那人是——冥夜。
冥夜已經看到她。但其實，他從她和那兩個宮女開始說話時，就在了。
到他這個修為境界，五感不是一般的敏銳，自然也就通過剛才竊聽到的對話，了解到這個從小地方來的蚌精和他以為的不一樣。
——一點都沒有小家子氣，也沒有弱者來到強勢者地盤的自卑。
她機敏地應對，將兩個原本不屑她的宮女訓得不敢再輕視於她，但最後得到她們答案後又有禮地道謝，還詢問她們名字，顯示了具體到個人的關心。
冥夜道：“出來吧，我們談談。”
楊箬不情不願地出來，戰戰兢兢地靠近，冥夜並不記得澹臺燼主宰身體期間發生的事，所以只以為她是因為不熟且聽聞他戰神名號而畏懼於他，他倒覺得有趣。
這女子剛才在兩個宮女面前那麽機智，怎麽到他面前，就蔫吧了，失去了生機和活力？
他有這麽可怕嗎？
他有心想釋放好意，但又覺得兩人目前關系不宜太親近，也不能讓她生出太多不可企及的幻想，於是他直入主題道：“昨晚就應該跟你說清楚——我與姑娘素不相識，並無緣分，雖結為夫妻，但並非出自本心，我想姑娘心中也應當是如此吧？”
楊箬（小雞啄米點頭狀）：嗯嗯嗯，你說得對，這才是冥夜戰神對桑酒該有的態度嘛！昨天肯定是出bug，這種情況不會太多的，她終於可以安心地睡覺了！
冥夜繼續：“你我既無夫妻之實，日後行事，不如就先約法三章。其一，這玉傾宮你可隨意出入，你的寢殿我不會踏足，你我日後各行其事，互不侵擾；其二，你名義上雖是我的夫人，但絕不可借此威逼欺淩他人；其三，姑娘日後若是有心儀之人，大可另擇佳偶，我會向蚌王修書一封，與你和離。”
楊箬忙不疊點頭，但是思考過後覺得得跟他補充一些自己的看法，所以她道：“我也有三章，戰神可願詳聞？”
沒等他回應，怕他不答應，楊箬搶口道：“其一，我從不主動欺淩他人，除非他們先害我辱我，我反擊，不算有錯吧？其二，聽聞戰神與天歡有些過往，我不欲幹涉，但我希望戰神能護好我，我修為不如天歡，我怕她害我——就當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；其三，如果可以，我想盡快和離，不需要等到我有心儀之人。”
冥夜似乎被她說得一怔，他倒是有些意外，不知如何反應，默然半晌，他道：“前面兩點我應你，但是最後一點，你父親執意逼我娶你，你這時候回去，恐怕也落不得好，不如過些日子，我再為你修書吧。”
楊箬也大概知道和離不是那麽容易，所以理解地點點頭。她打算告辭走人，冥夜突然說：“你不必去看望天歡，她那裏設起重重結界，外人無法進入。若是想看望，待她恢覆後，我可帶你同去。”
楊箬頓住腳步：不是吧冥夜，你這麽遲鈍？你帶我去看她，是嫌我死得不夠快嗎？
這些直男大概覺得女人之間都是小打小鬧吧，所以根本沒把她剛才的話放在心上。
她點點頭道：“謝謝戰神提醒。”
不過冥夜的話也給她提供了一個關鍵信息——即使天歡現在昏迷著，她也無法進入她的宮殿，殺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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